摸人

夏日交替

夏日交替


谁都不要生病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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井柏然生病了。

 

在春夏交替的季节里头,被忽冷忽热的温差给折腾的,冒出了数年不见得第一声咳嗽。井柏然有所警惕,已经让助理进行上午板蓝根下午金银花这等养生复方颗粒,但是感冒跑的更快,成功躲过了这些没用的药剂,在井柏然的身体里占领高地。

 

井柏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,昏暗的房间里透着天空仅有的光亮,要是换在以前他能靠在门上对着这个景色来几张,坐实自己摄影博主(自认为)的称号。但是今天他实在头疼,连蹲下脱鞋子的力气都没有,左右脚踩踩鞋跟往后踢了踢也不知道有没有压到旁边的空军一号,往卧室走去。

 

他头疼的厉害,鼻子还堵着,只能小口小口的用嘴巴呼气,鼻涕水总是差一点点就要流下来,枕头边的纸巾被他一起带进了被窝里,这套动作做完他才重新看起了手机,屏幕在被窝里刺的他眼疼,半睁着眼看着微信置顶的那位小朋友发来的消息。

 

 

“我下戏了。”

 

“导演好心放我们几天!”

 

“我准备回去了,你要吃啥吗?”

 

“在哪呢?”

 

 

 

井柏然什么人,靠着这几句话都能想得到发消息的人什么表情,像突然收到放假通知的学生一样,雀跃的心能从句号,问号,感叹号里头弹出屏幕,这要换在自己平常得空的时候肯定每句话都给他回过去

 

 

你昨天说过了

 

想吃鸡蛋面

 

到家了

 

井柏然在心里把所有回答都过了一遍,最后手动把最后一句话发了出去,鼻水在这个时候很不给帅哥面子,差一点点就要流了出来,井柏然不得不拿纸巾把两个出气孔都堵住。

 

明明刚才回复的时候还没感觉,怎么这个时候来的这么快,下一秒就想到了自己的样子,也不知道白敬亭回来看到自己拿纸巾装象,会先拍下来当聊天背景还是当屏保。

 

可能会先心疼自己这个小可怜蛋吧

 

 

白敬亭坐在车上的时候倒是挺兴奋的,难得两人假期都凑到了一起,脑袋里盘算好了先睡个三天,然后再慢慢过,反正都和这个人过,豆浆油条羊下水都能吃,没差。微信的提示音在这个瞬间响起,像是也同意着白敬亭的想法,他手指划开锁屏,速度得用秒计算。

 

 

“行,你回来再说”

 

 

白敬亭心里纳闷,这哥今天怎么话这么少,平常说句回来了都得来几句黑土白云式对话,到了现在反而成了惜字如金的黑武士。

 

白敬亭对着聊天框的那几个黑体字看了好几遍,总觉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,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没有把人袜子和自己的穿错了吧,墨镜和帽子也没有拿错吧,不能够啊,这位哥还希望自己能穿他的衣服啊?

 

井柏然打了两个喷嚏,压根不知道自己被编排成了什么,只是把自己又裹紧了一点,刚闭上眼又睁开,强撑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又发了几句话,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便不管了。

 

 

“到哪了”

 

“你带一盒芬必得回来,头疼。”

 

 

消息才输入到一半,白敬亭就看见了这两条,总共十四个字,他只能看到了最后两个。眉头皱的更厉害了,井柏然是个能把自己的事一百说成二十的人,板蓝根都不能处理的事情对他俩而言就已经是大事了。他让助理停在了家楼下的24小时营业的药店,什么芬必得白加黑,感冒初期中期末期该吃的药全都买了。

 

白敬亭想了想,我这不算咒他吧?

 

呸呸呸

 

————

 

白敬亭到家的时候,连天上的光都没了,只留下路灯照在屋子里,颇为冷清。要不是井柏然先说了回家,白敬亭是一定不信这个屋子里有人的。他伸手开了门口的灯,刚下脚脱鞋就踩到了井柏然的鞋上,很实在的那种,但他也顾及不来这么多,鞋一落地就往卧室里跑。

 

 

卧室没有开灯,只能听见很沉重的呼吸声,他把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以后去开了床头灯,井柏然像是预感了什么,脑袋蹭了蹭被子,鼻子里的纸团就在这个时候蹭出来,白敬亭不知道该做什么,伸手把纸团拿了出来,手背碰到了井柏然的脸上。

 

太烫了。

 

 

井柏然也算猜对了一个,确实把白敬亭的心弄的酸酸的,虽然只是一个感冒,虽然也不是没看见平常井柏然装可怜的样子,虽然......好吧,没有虽然,谁能看着自个儿对象可怜还没反应呢,心热青年白敬亭反正不行。

 

他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,和井柏然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是被照顾的,煮饭也好还是床上盖被,如果说在餐桌上等他煮饭出来也是帮忙的话,那可以算有照顾井柏然的经验。

 

 

总之生病多喝水,生病要吃药,出汗要擦脸这是必要的。

 

 

脑袋想到以前家里人照顾自己的行为,白敬亭没把人叫醒,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。脑袋里都是刚才井柏然窝在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样子,脸和鼻子都红红的,怪委屈的。白敬亭脑袋里闪过这个词,竟然也觉得挺合适,井柏然通常不给他担心的机会,什么都做的很好,自律的成年人甚至连护肤都优自己一步。而本身缺乏表达的自己通常都接受照顾,或者在不知不觉中被照顾,偶尔还有点理所当然的意味。

 

我应该在他没回复我的时候就知道他生病。

 

......万一人在厕所呢

 

对象之间应该要心有灵犀一点。

 

等他出来做点培养默契小游戏?

 

啧,总之这回我能照顾他了吧。

 

开水壶的按钮跳转回去,打破了这份安静和白敬亭的发散思想。白敬亭在水壶里把冷热水掺和在一起,自己先嘬了一口来试试水温,倒进了保温杯里,颇像一个第一次喂奶的母亲,一步一步都仔仔细细。再从浴室里弄了一个热毛巾走到卧室,把人喊起来的时候轻声到自己都起鸡皮疙瘩

 

“咱吃点药在睡。”

 

井柏然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,眼皮动了好几下才睁开,背上有只手撑着自己起来,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递过来的杯子堵了一嘴,还塞了几颗药进去,白敬亭像打副本一样,一点让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,水刚喝完就把热毛巾往脸上擦着,用力也挺猛的,本来没红的地方也给擦红了。

 

 

“你再用点力我都怀疑你要谋杀我了。”

 

井柏然有点醒的意思,至少认得这个“谋杀”的人是谁,眯着眼睛看着白敬亭做完这一整套动作,这才冒出这样一句话。声音哑的厉害,还用了很多气。身体不知道是热水还是热毛巾的原因,也觉得舒服了点,至少现在鼻子通了点,不用再狼狈的用俩纸团塞鼻子里头了。

 

暖黄色的床头灯照在白敬亭脸上,井柏然眯着眼睛还有点思想游离,这可能是他看过的最温馨的电影镜头,男主角是他对象。应该不是梦,井艺术家鉴定完毕。

 

“那不能,我把你捧在手心供养。”

  

白敬亭像是为了贴合井柏然的声音,小声又温柔的回了一句,这次他没掉鸡皮疙瘩,可能日后想起来还是会掉,但是都不是这个时候要考虑的事情。他把热水和热毛巾都放在床头柜上,脱了外衣蹑手蹑脚地也挤进被子里去,这一动静到底没少跑风,井柏然看着他这样竟然也觉得可爱,可能是生病捣鬼,翻了个身用腿压着白敬亭倒是紧紧的把人抱着。

 

“咱们睡吧,等你很久了”

 

白敬亭心里到底还是给这句话烫了一下,可能要烫化了,要了命了这个男人生病都得拉着拽着我这颗心。白敬亭又想了想,算了,生病的人最大,天王老子都挡不住他最大,他说什么都对,我什么反应也都对。也许是被窝太暖了,或者井柏然身上太热了,他还真被烘得有些困意。

 

你快点好吧,你还是得瑟点好。

 

啊,后悔拍下他刚才那个样子了。

 

不行,不能感冒,还是等他好了我给他再把纸团捅进去。

 

算了,来日方长。

 

 

白敬亭对自己的总结成词很到位,像是搞定了什么重大工作,也许吧,谁能说照顾对象不是巨大工程呢?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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